《神農(nóng)本草經(jīng)》的作者及成書時代尚無實證加以確定,大約成書于公元前一世紀左右,即秦漢時期;也并非出自一時一人之手,而是秦漢時期眾多醫(yī)學家總結、搜集、整理當時藥物學經(jīng)驗成果的專著,此已經(jīng)是醫(yī)學史界比較公認的結論。
全書分3(或4)卷,共收載藥物365種,其中植物藥252種,動物藥67種,礦物藥46種。書中敘述了各種藥物的名稱、性味、有毒無毒、功效主治、別名、生長環(huán)境、采集時節(jié)以及部分藥物的質(zhì)量標準、炮炙、真?zhèn)舞b別等,所載主治癥包括了內(nèi)、外、婦、兒、五官等各科疾病170多種,并根據(jù)養(yǎng)命、養(yǎng)性、治病三類功效將藥物分為上、中、下三品。上品120種為君,無毒,主養(yǎng)命,多服久服不傷人,如人參、阿膠;中品120種為臣,無毒或有毒,主養(yǎng)性,具補養(yǎng)及治療疾病之功效,如鹿茸、紅花;下品125種為佐使,多有毒,不可久服,多為除寒熱、破積聚的藥物,主治病,如附子、大黃。書中有200多種藥物至今仍常用,其中有158種被收入1977年版的《中華人民共和國藥典》。
《神農(nóng)本草經(jīng)》有序例(或序錄)自成l卷,是全書的總論,歸納了13條藥學理論,首次提出了“君臣佐使”的方劑理論,一直被后世方劑學所沿用,但在使用過程中,含義已漸漸演變,關于藥物的配伍情況,書中概括為“單行”、“相須”、“相使”、“相畏”、“相惡”、“相反”、“相殺”七種,稱為七情,指出了藥物的配伍前提條件,認為有的藥物合用,可以相互加強作用或抑制藥物的毒性,因而宜配合使用,有的藥物合用會使原有的藥理作用減弱,或產(chǎn)生猛烈的副作用,這樣的藥應盡量避免同時使用。書中還指出了劑型對藥物療效的影響,丸、散、湯、膏適用于不同的藥物或病癥,違背了這些,就會影響藥物的療效。
由于歷史和時代的局限,《神農(nóng)本草經(jīng)》也存在一些缺陷,為了附會一年365日,書中收載的藥物僅365種,而當時人們認識和使用的藥物已遠遠不止這些。這365種藥物被分為上、中、下三品,以應天、地、人三界,既不能反應藥性,又不便于臨床使用,這些明顯地受到了天人合一思想的影響,而且在神仙不死觀念的主導下,收入了服石、煉丹、修仙等內(nèi)容,并把一些劇毒的礦物藥如雄黃、水銀等列為上品之首,認為長期服用有延年益壽的功效。這顯然是荒謬的。此外,《神農(nóng)本草經(jīng)》很少涉及藥物的具體產(chǎn)地,采收時間,炮制方法,品種鑒定等內(nèi)容,這一缺陷直到《本草經(jīng)集注》才得以克服。
盡管如此,《神農(nóng)本草經(jīng)》的歷史地位卻是不可低估的,它將東漢以前零散的藥學知識進行了系統(tǒng)總結,其中包含了許多具有科學價值的內(nèi)容,被歷代醫(yī)家所珍視。而且其作為藥物學著作的編撰體例也被長期沿用,作為中國第一部藥物學專著,影響是極為深遠的。
《神農(nóng)本草經(jīng)》,簡稱《本經(jīng)》,是中國現(xiàn)存最早的一部藥學專著。其著作年代及作者問題,由于《帝王世紀》有:“炎帝神農(nóng)氏……嘗味草木,宜藥療疾,著本草四卷”之說,故使人認為《本經(jīng)》作者是神農(nóng)。如北齊顏之推《家訓》即謂“本草神農(nóng)所述”。但神農(nóng)在歷史上是傳說中的人物,況神農(nóng)時代,尚未有文字,因此不能認為是神農(nóng)所著。據(jù)梁代陶弘景在《本草經(jīng)集注》序中謂:“本經(jīng)所出郡縣,乃后漢時制,疑系仲景、元化等所記”。宋代掌禹錫在《嘉佑補注本草》序中謂:“上世未著文字,師學相傳,謂之本草。兩漢以來名醫(yī)益眾,張機、華倫輩始因古學,附以新說,通為編述,《本經(jīng)》由是見于經(jīng)錄”。南宋王應麟在《困學紀聞》中謂:“神農(nóng)作本草非也。三五之世,樸略之風,史氏不繁,紀錄無見。斯實后醫(yī)工知草木之性,托名炎帝耳”。近代梁啟超在《古書真?zhèn)渭捌淠甏鷽_說:“此書在東漢三國間已有之,至宋、齊間則已立規(guī)模矣。著者之姓名雖不能確指,著者之年代則不出東漢末訖宋、齊之間”。故現(xiàn)代學者,一般都認為《本經(jīng)》為東漢末年(約公元200年)之作品,非一人之手筆,是集體所創(chuàng)作,而托名于神農(nóng)。正如《淮南子·修務訓》所說:“世俗之人,多尊古而賤今,故為道者必托之于神農(nóng)、黃帝,而后始能人說”,所以《本經(jīng)》上冠以神農(nóng)二字,亦即此故。
《本經(jīng)》載藥365種,其中有植物藥252種,動物藥67種,礦物藥46種(此據(jù)顧觀光輯本統(tǒng)計之數(shù),其他各本,互有出人)。根據(jù)藥物的性能和使用目的,分為上、中、下三品。上品一百二十種,無毒。大多屬于滋補強壯之品,如人參、甘草、地黃、大棗等,可以久服。中品一百二十種,無毒或有毒,其中有的能補虛扶弱,如百合、當歸、龍眼、鹿茸等;有的能祛邪抗病,如黃連、麻黃、白芷、黃芩等。下品一百二十五種,有毒者多,能祛邪破積,如大黃、烏頭、甘遂、巴豆等,不可久服。
《本經(jīng)》對每味藥所記載的內(nèi)容,有性味、主治、異名及生長環(huán)境。如“當歸味甘溫,主咳逆上氣,溫瘧寒熱洗洗在皮膚中,婦人漏下,絕子,諸惡瘡瘍金瘡,煮飲之。一名干歸。生川谷。”這些內(nèi)容以當時的水平來衡量,是比較切實的。
《本經(jīng)》不僅記載著365種藥的性味、主治等內(nèi)容,還在其《序錄》中簡要地提出:“藥有酸咸甘苦辛五味,又有寒熱溫涼四氣及有毒無毒。”“療寒以熱藥,療熱以寒藥,飲食不消以吐下藥……各隨其所宜”等基本理論及用藥原則。并總結了“藥有君臣佐使”,“有單行者,有相須者,有相使者,有相畏者,有相惡者,有相反者,有相殺者”等藥物配伍方法。為了保證藥物質(zhì)量,還指出要注意藥物的產(chǎn)地,采集藥物的時間、方法、真?zhèn)?。制成各種劑型,要隨藥性而定。用毒藥應從小劑量開始,隨病情的發(fā)展而遞增。服藥時間應按病位所在確定在食前、食后或早晨、睡前服藥。如此等等,對臨床用藥都有一定的指導意義。
《本經(jīng)》是漢以前勞動人民在實踐中所積累的用藥經(jīng)驗的總結,它將藥物分為上、中、下三品,是中藥學按功用分類之始。它所述的藥物主治大部分是正確的,有一定的科學價值。如水銀治疥瘡,麻黃平喘,常山治瘧,黃連治痢,牛膝墮胎,海藻治癭瘤。不但確有實效,而且有一些還是世界上最早的記載。如用水銀治皮膚疾病,要比阿拉伯和印度早500-800年。
《本經(jīng)》的問世,對中國藥學的發(fā)展影響很大。歷史上具有代表性的幾部《本草》,如《本草經(jīng)集注》、《新修本草》、《證類本草》、《本草綱目》等,都淵源于《本經(jīng)》而發(fā)展起來的。但由于歷史條件的限制,其中未免摻雜了少數(shù)荒誕不稽之說。如樸消“煉何服之,輕身神仙”,太一余糧“久服輕身飛行千里神仙”,澤瀉“久服能行水上”,水銀“久服神仙不死”等等。這些唯心之說,與當時迷信方士(僻海》1979年版方士條:“中國古代好講神仙方術的人”)有一定的關系。對此,當本著去蕪取精的精神,批判地繼承其正確的內(nèi)容。
《本經(jīng)》原本早已散佚。現(xiàn)所見者,大多是從《證類本草》、《本草綱目》等書所引用的《本經(jīng)》內(nèi)容而輯成的。由于重輯者的著眼點和取材不同,因而各種輯本的形式和某些內(nèi)容有一定的差異。常見的輯本有:
1.盧復輯《神農(nóng)本經(jīng)》三卷(公元1602~1616年,明萬歷30-44年)。是從《證類本草》和《本草綱目》中摘出所引的《本經(jīng)》原文編輯而成。
2.孫星衍、孫馮翼同輯《神農(nóng)本草經(jīng)》三卷(公元1799年,清嘉慶4年)。是從《證類本草》上的白字輯出。并在每條正文之后,引用了《吳普本草》、《名醫(yī)別錄》、《淮南子》、《抱樸子》、《太平御覽》、《爾雅》、《說文》等古書,詳加考證,引證詳實,資料豐富,是較好的一種輯本。
3.顧觀光輯《神農(nóng)本草經(jīng)》四卷(公元1844年,清道光24年)此書分序錄、上品、中品、下品四部分。藥品次序是依照《本草綱目》卷二所載《神農(nóng)本草經(jīng)》目錄排列的。經(jīng)文均依《證類本草》。唐、宋類書所引有出于《證類本草》之外的,也一并輯入。
4.森立之(日本人)輯《神農(nóng)本草》四卷(公元1854年,日本嘉永7年,清咸豐4年)。依據(jù)《千金方》、《醫(yī)心方》、《唐本草》、《證類本草》、《本草和名》等重輯而成。別作“考異”,附之于后。
5.王閻運輯《神農(nóng)本草經(jīng)》三卷(公元1885年,清光緒11年)。是從《證類本草》輯出。王氏對醫(yī)學和考據(jù)學都不是內(nèi)行,所以此書內(nèi)容是比較草率的。
6.姜國伊輯《神農(nóng)本經(jīng)》一冊,未分卷(公元1892年,清光緒18年)。是根據(jù)《本草綱目》等輯成。
上述六種輯本,以孫、顧的輯本流行較廣。這些輯本經(jīng)重輯者的研究考證,基本上已接近原來的面目。
主要研究著作
《神農(nóng)本草經(jīng)》是漢代本草官員的托名之作,后因戰(zhàn)亂喪失。僅存四卷本(見陶弘景序),經(jīng)魏晉名醫(yī)迭加增訂,又產(chǎn)生出多種本子,陶隱居稱之為“諸經(jīng)”。陶弘景“苞綜諸經(jīng),研括煩省”作《本草經(jīng)集注》,以《集注》為分界點,對《集注》以前的多種《本草經(jīng)》,稱之為陶弘景以前的《本草經(jīng)》;收載在《集注》中的《本草經(jīng)》,稱之為陶弘景整理的《本草經(jīng)》。陶弘景整理的《本草經(jīng)》存于歷代主流本草中;陶弘景以前的《本草經(jīng)》散存于宋以前的類書和文、史、哲古書的注文中。
本書的作者尚志鈞先生不但對主流本草中保存的陶弘景整理的《本草經(jīng)》文加以全面的輯復校注,而且對古書所引的陶弘景以前的《本草經(jīng)》佚文也進行了堪稱全面細致的輯校分析。并將50余年的學海探索所得,撰成說理有據(jù)、資料詳實的源流考,以饗讀者。略言之,《神農(nóng)本草經(jīng)校注》的主體內(nèi)容分三部分:
1.陶弘景整理的《神農(nóng)本草經(jīng)》的全面輯校
2.古書所引的《本草經(jīng)》佚文的全面輯校
3.《神農(nóng)本草經(jīng)》文獻源流考。